我重生了,回到被献给疯王贺兰砜的那一天。上一世,他将我囚禁在王府,日夜折磨,
最终让我惨死在他剑下。这一世,当他冰冷的指尖划过我的脸颊,阴森森地问:「怕么?」
我没像上一世那样哭着求饶,而是抬起头,直视着他,用最纯的脸,
说出最疯的话:「王爷杀人的样子,真好看。臣女在闺房里,偷偷画了您一百幅浴血图呢。」
贺兰砜眼中的暴戾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被窥探到secret的狂喜。
他俯身下来,嗓音嘶哑:「……再叫一声哥哥,命都给你。1.我叫沈未晚,
丞相府最不受宠的庶女。此刻,我正跪在疯王贺兰砜的脚下。大殿内血气弥漫,我爹,
当朝丞相,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就在刚才,送我来的两个家丁因为多看了贺兰砜一眼,
就被他捏碎了喉骨。尸体还温热着,就躺在我不到三步远的地方。贺兰砜的指尖沾着血,
那血珠顺着他修长分明的骨节滑下,滴落在我面前的白玉地砖上,
洇开一朵小小的、妖异的红花。上一世的我,就是被这朵红花吓破了胆。我哭喊,求饶,
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地,换来的却是他更残忍的折磨。他把我当成一只金丝雀,折断我的翅膀,
拔光我的羽毛,只为欣赏我痛苦挣扎的模样。最后,他亲手用长剑贯穿了我的心脏,
在我耳边低语:「未晚,你看,你的血比他们的,都要好看。」重活一世,我懂了。
对付疯子,你不能用常理。你要比他更疯。所以,当他冰冷的指尖划过我的脸颊,
阴森森地问:「怕么?」我没有颤抖,没有后退。我抬起头,
撞进他那双满是血腥和暴戾的眸子里,弯起唇角,露出一个天真又痴迷的笑。
「王爷杀人的样子,真好看。臣女在闺房里,偷偷画了您一百幅浴血图呢。」
我爹的呼吸都停了,脸色煞白如纸。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静,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贺兰砜抚摸我脸颊的动作停住了。他眼中的暴戾没有消散,反而像被投入了滚油的烈火,
燃烧得更加旺盛。可在那片火海深处,我捕捉到了一丝……困惑,以及被戳中心事的狂喜。
他俯下身,黑色的长发垂落,扫过我的颈侧,带来一阵冰凉的痒意。他靠得极近,
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上,嗓音因为极致的压抑而嘶哑得不成样子。「……再叫一声哥哥,
命都给你。」我心头一跳。上一世,他从未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他总是叫我「沈未晚」,
或者更轻蔑的「玩意儿」。哥哥?我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顺从地、用最甜最软的声音,
轻轻唤了一声:「哥哥。」话音刚落,我爹「扑通」一声,直接吓晕了过去。贺兰砜却笑了。
那是一种极为愉悦的、发自肺腑的笑声,胸腔震动,驱散了满殿的血腥。
他一把将我从地上打横抱起,无视地上昏死的丞相和那两具尸体,大步流星地朝内殿走去。
「传令下去,」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却依旧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把丞相大人抬回去,
好生『照料』。」「另外,把王府里那些碍眼的女人,都处理干净。」「从今往后,
这疯王府,只有一位女主人。」2.我被贺兰砜安置在了他寝殿旁的「晚风苑」。
这是整个王府最精致华美的院落,上一世,我连踏足的资格都没有。
贺兰砜似乎真的信了我的鬼话,对我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他赏赐了无数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多到几乎堆满了整个院子。府里的下人看我的眼神,
从鄙夷变成了敬畏。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疯子的心思,你永远猜不透。果然,
第三天夜里,他来了。他来时,我正在窗边画画。画的不是别的,正是他浴血杀人的模样。
这是我为自己编造的「人设」准备的道具。他没有让下人通报,悄无声息地站在我身后,
看了许久。我假装没有发现,直到最后一笔落下,才状似受惊地回头,手中的画笔「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王……哥哥。」我怯怯地唤他,
眼中带着被抓包的慌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仰慕。他的目光落在我刚完成的画作上。画中,
一个与他有七分相似的男人,手持长剑,脚踩尸山,黑衣浴血,眼神睥睨。
暴戾、强大、又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美感。「你画的?」他问,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紧张地绞着手指,点了点头:「臣女画得不好,污了哥哥的眼。」「不像。」
他吐出两个字。我的心沉了下去。他果然没那么好糊弄。「画里的我,」他伸出手指,
点了点画中人的眼睛,「没有你。」我愣住了。他抬起我的下巴,
强迫我与他对视:「我的眼睛里,应该有你。」他的眼神专注而偏执,
仿佛我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这种眼神,上一世我只在他杀我的那一刻见过。「未晚,」
他摩挲着我的下巴,语气危险,「你骗我了么?」危机感瞬间笼罩全身。我知道,
只要我答错一个字,下一秒我的脖子就会被他拧断。「没有!」我立刻摇头,眼眶泛红,
声音带上了哭腔,「我只是不敢……不敢画出哥哥看我的样子。」「为何不敢?」他追问。
「因为……」我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算迹,声音细若蚊蚋,
「因为哥哥看我的眼神,太温柔了,温柔得……让我觉得下一刻就会被你杀死。」疯子的爱,
就是占有和毁灭。我赌他会喜欢这个答案。贺兰砜的身体僵住了。他盯着我,
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暗流。半晌,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沈未晚,
你可真是……太合我心意了。」他松开我,拿起桌上的画,仔细端详了片刻,
然后当着我的面,将它撕得粉碎。在我的惊愕中,他重新铺开一张画纸,将笔塞进我手里,
然后从身后握住我的手。「重画。」他的胸膛紧贴着我的后背,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看着你画。」「画我,也画你。」3.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像个提线木偶。
贺兰砜的占有欲强到了病态的地步。他要求我每天待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吃饭、看书,
甚至是他处理公务的时候。而我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画画。画他,画我,
画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场景。他会亲自指导我,握着我的手,一笔一画,极尽耐心。
可这耐心背后,是令人窒息的控制。有一次,我不小心在画他的衣角时,用错了颜色。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抹不和谐的墨迹,然后平静地叫来了侍卫。
「把王府里所有这个颜色的东西,都烧了。」那天,王府火光冲天,
烧掉的珍玩古董、绫罗绸缎,价值连城。而他只是为了告诉我,我不可以犯错。
府里的下人愈发敬畏我,也愈发远离我。在他们眼中,我大概是比疯王更可怕的存在,
一个能左右他情绪的女妖。这天,管家送来一封家书。是我爹写来的。信中,
他先是痛斥我不孝,攀上高枝就忘了家族,然后又话锋一转,要我向王爷求情,
为我那个不成器的庶兄沈子昂,在兵部谋个职位。我看着信,冷笑出声。上一世,
就是这个沈子昂,为了讨好贺兰砜的死对头——太子,给我下了毒,
想让我无声无息地死在王府,好栽赃给贺兰砜。若不是贺兰砜碰巧发现,
我恐怕早就化为一抔黄土了。当然,他救我的方式,
也只是为了换一种更有趣的杀人方法罢了。我正要把信烧了,贺兰砜从我身后抽走了信纸。
他一目十行地看完,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你想帮他?」「不想。」我答得干脆利落。
「为何?」「他蠢。」我抬起头,直视着他,「哥哥的麾下,不收蠢货。他会拖累你的。」
贺兰砜的眉梢微微挑起,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他随手将信纸扔进火盆,
火苗瞬间将其吞噬。「那你觉得,该如何处置?」他饶有兴致地问我,
仿佛在讨论今天晚饭吃什么。我垂下眸子,掩去眼底的寒光。
「哥哥不是刚在西山得了一处猎场么?里面豺狼虎豹,想必不少。」我顿了顿,
声音轻柔却残忍,「不如把他扔进去,是死是活,各安天命。
也算……全了我们最后一点兄妹情分。」话音落下,我感到贺-兰砜握着我肩膀的手,
收紧了。他低头看着我,眼神幽深,像是要将我吸进去。「未晚,」他缓缓开口,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狠。」我心中警铃大作。是不是……演过头了?我正想找补两句,
他却忽然笑了,在我额上印下一个冰冷的吻。「很好。」「就照你说的办。」
4.沈子昂被扔进西山猎场的消息,第二天就传回了沈家。据说,他连一个晚上都没撑过去,
就被野狼分食,只剩下几根啃不干净的骨头。我娘,一个没什么地位的姨娘,吓得当场晕厥。
我爹,当朝丞相,则气得砸了半个书房,大骂我是个不忠不孝的妖女。这些消息,
都是贺兰砜当成笑话讲给我听的。他坐在软榻上,一边剥着葡萄喂到我嘴边,
一边模仿着我爹气急败坏的语气,眉眼间满是愉悦。「未晚,你爹说要进宫告御状,
参我一本草菅人命。」我咽下口中的葡萄,甜腻的汁水在舌尖化开。「他不敢。」
贺兰砜挑眉:「哦?」「他怕你。」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他更怕,你会把他,
也扔进西山猎场。」贺兰砜哈哈大笑起来,胸腔震动,抱着我的手臂也随之收紧。「知我者,
未晚也。」他捏了捏我的脸,语气宠溺又危险,「你这么懂我,我该怎么奖励你?」
我的身体瞬间绷紧。他的「奖励」,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上一世,他曾「奖励」
我一把匕首,让我亲手划花自己的脸。我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和期待。
「哥哥的奖励,我都喜欢。」他的笑容更深了。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精致的锦盒,
递到我面前。「打开看看。」我依言打开,里面躺着的,是一枚通体血红的玉佩。
玉佩的质地极好,在光下流转着诡异的色泽,仿佛是用鲜血浸泡而成。我认得这块玉。
这是前朝皇室的遗物,「血凰玉」,传说中能解百毒,也能……杀人于无形。更重要的是,
这是贺兰砜从不离身的贴身之物。上一世,他宁愿自己中毒,也从未取下过它。「这是……」
我故作不解。「护身符。」他将玉佩拿起,亲自为我戴在颈间,「戴着它,没人能伤你。」
冰凉的玉佩贴着我的肌肤,我却觉得像是烙铁。他把命根子都给了我?这不合常理。「哥哥,
这太贵重了……」「不贵重。」他打断我,指尖抚过那块玉佩,眼神晦暗不明,「我的东西,
迟早都是你的。包括我的命。」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过几日,是太后的寿宴,
你随我一同进宫。」我的心猛地一沉。来了。上一世,就是在这场寿宴上,
太子联合几位王爷,设计陷害贺兰砜,说他意图谋反。而我,就是他们呈上的「证据」。
他们逼我指认贺兰被,说他曾在府里穿过龙袍,还让我交出了他私藏的「谋反信件」。
那些信件,自然是伪造的。可我当时被吓破了胆,又被沈子昂下了毒,神志不清,为了活命,
我照做了。那件事,成了压垮贺兰砜的最后一根稻草。虽然皇帝最后因为忌惮他的兵权,
没有杀他,却也削了他的权,将他半软禁在王府。从那以后,他的性情变得更加残暴,
对我的折磨也日渐加剧。这一世,我绝不会让历史重演。我不仅要活,还要活得比谁都好。
「好。」我乖巧地点头,主动偎进他怀里,「我都听哥哥的。」他满意地抱着我,
却没看到我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的杀意。太子,沈家……上一世欠我的,这一世,
我要你们,加倍奉还。【付费点】5.太后寿宴那日,我盛装打扮。一袭正红色的宫装,
裙摆上用金线绣着展翅的凤凰,华贵而张扬。这是贺兰砜亲手为我挑选的。
他说:「我的女人,就该穿这世上最烈的颜色。」当我挽着他的手臂,出现在寿宴大殿时,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们身上。惊艳、嫉妒、鄙夷、恐惧……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皇上和皇后坐在上首,脸色算不上好看。太子贺兰启坐在皇上左手边,看到我时,
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邪光芒。而我的父亲沈丞相,则直接把头埋了下去,
不敢看我一眼。贺兰砜仿佛没有看到这些人的表情,径直带着我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旁若无人地为我布菜。「尝尝这个,宫里的桂花糕,没王府的好吃。」「这个鱼有刺,
我给你挑干净了再吃。」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几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殿里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的安静。所有人都知道疯王贺兰砜残暴嗜血,
却没人见过他如此……体贴入微的样子。太子贺兰启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他举起酒杯,
遥遥对着我们:「七弟和沈**真是鹣鲽情深,羡煞旁人啊。只是不知,
沈**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竟能让咱们的活阎王,也化为绕指柔了?」这话说得极其露骨,
也极其无礼。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贺兰砜捏着筷子的手停住了,
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我知道,他要发作了。上一世,他就是因为类似的一句挑衅,
当场掀了桌子,差点掐死一个多嘴的宗室。我不能让他在这里动手,这会落人口实。
我轻轻按住他的手,在他杀气腾腾的目光中,缓缓站起身,端起面前的酒杯。
「太子殿下说笑了。」我的声音清脆悦耳,响彻整个大殿,「臣女并未用什么手段,
只是与王爷情投意合罢了。」我迎着太子不善的目光,微微一笑,
话锋一转:「倒是臣女很好奇,太子殿下为何对臣女的闺房之事如此感兴趣?
莫非……殿下有什么难言之隐,想向王爷取取经?」「噗——」不知是谁没忍住,笑出了声。
太子贺兰启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你这个**!***什么!」他拍案而起,
指着我怒骂。「我胡说?」我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冷了下来,「太子殿下新纳的良娣,
入府半月,至今仍是完璧之身,此事早已在京中贵女圈里传遍了。殿下是觉得,
我们这些女子,都是聋子瞎子么?」「轰」的一声,整个大殿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夹杂着同情和鄙夷的目光,看向太子。这等皇家秘辛,
大家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谁敢当众宣扬?这个沈未晚,她是疯了吗!贺兰启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你……你血口喷人!来人!给本宫把这个妖言惑众的**拖下去!
掌嘴!」立刻有两名太监上前来,要抓我的胳膊。贺兰砜「霍」地起身,眼中杀意毕现。
我却比他更快。我猛地将杯中酒,全泼在了太子的脸上!「太子殿下急什么?」我冷笑着,
将酒杯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真正的好戏,还没开场呢!」
我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高高举起,声音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太后娘娘,皇上!
臣女要状告太子贺兰启,意图染指臣女,并与臣女父亲沈丞相勾结,伪造信件,构陷靖王!
意图谋反!」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沈丞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无人色。
太子贺兰启的表情,也从愤怒转为惊恐。坐在上首的皇帝,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盯着我,声音威严而冰冷:「沈未晚,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污蔑皇子,构陷朝臣,
是何罪名?」「臣女知道。」我挺直脊背,毫无惧色,「但臣女所言,句句属实!这封信,
便是太子写给臣女的,信中内容不堪入目!而构陷王爷的证据,
此刻就在我父亲沈丞相的袖子里!」6.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我爹沈丞相的身上。
他瘫软在地,抖如筛糠,冷汗浸透了朝服。「皇上……皇上明鉴!她……她是胡说的!
这个逆女疯了!」他嘶声辩解,声音都在打颤。「哦?是么?」我冷笑一声,步步紧逼,
「父亲大人,您敢不敢让禁卫搜一搜您的袖袋?」沈丞主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和绝望。
皇帝的眼神何其锐利,只一眼,便明白了七八分。他沉声道:「来人,搜!」
两名禁卫立刻上前,不顾沈丞相的挣扎,
强行从他的袖袋里搜出了一卷用明***丝带系着的信件。太监总管接过信件,呈给皇帝。
皇帝展开一看,脸色瞬间铁青。那信中的笔迹,模仿贺兰砜模仿得惟妙惟肖,
内容更是大逆不道,声称要联合边关将领,清君侧,夺皇位。「好!好一个沈爱卿!」
皇帝怒极反笑,将信件重重摔在沈丞相脸上,「朕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
「皇上饶命!冤枉啊!」沈丞相磕头如捣蒜,「是太子!都是太子逼微臣这么做的!」
事到如今,他只能弃车保帅。太子贺兰启吓得魂飞魄散,也跪了下来:「父皇!儿臣没有!
是沈未晚!是她和贺兰砜联合起来陷害儿臣!」大殿之上,一时间狗咬狗,好不热闹。
我冷眼旁观,心中没有半分波澜。贺兰砜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身边,握住了我微凉的手。
他的掌心很热,源源不断地传来暖意。「手怎么这么凉?」他低声问,眉头紧锁,「吓到了?
」我摇摇头,反手握紧他。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是紧绷的,
那是一种极度压抑着杀意的状态。他想杀人。想杀了太子,想杀了沈丞相,
想杀了这里所有让他不快的人。「哥哥,别脏了你的手。」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看戏,
不好么?」他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眼中的血色褪去几分,转而化为浓得化不开的墨色。
他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稀世珍宝。「好,听你的。」最终,这场闹剧以太子被废,
圈禁宗人府,沈丞相被革职查办,打入天牢收场。沈家,彻底倒了。回王府的路上,
马车里一片寂静。贺兰砜一直握着我的手,一言不发,只是用指腹反复摩挲着我的手背。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未晚。」他忽然开口。「嗯?」
「今天,你做得很好。」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好到……让我觉得陌生。」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以前认识的沈未晚,」他缓缓道,
「是个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会哭半天的胆小鬼。」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以前认识的沈未晚」?上一世,
我们明明是在我被献入王府那天才第一次见面!7.「哥哥……说什么呢?我们不是……」
我强作镇定,想说我们不是才认识不久么。「你忘了?」贺兰砜打断我,他的眼神很奇怪,
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失落和痛苦,「十年前,相国寺后山的桃花林,你忘了?」相国寺?
桃花林?我的记忆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十年前,我才七岁。那年春天,
母亲带我去相国寺上香,我贪玩,一个人偷偷跑到了后山的桃花林。我在那里,
好像……是遇到了一个受伤的小哥哥。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浑身是伤,
蜷缩在一棵桃树下,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兽。我看他可怜,就把母亲给我买的桃花酥,
分了一半给他。他还凶巴巴地不肯吃,我就硬塞进了他嘴里。后来,他狼吞虎咽地吃完了,
却还是一言不发。我陪他坐了一会儿,直到母亲派人来寻我,才匆匆离开。
难道……我猛地抬头,看向贺兰砜。眼前的男人,俊美无俦,身份尊贵,
和记忆里那个瘦弱可怜的小男孩,没有半分相似之处。可那双眼睛……那双看似暴戾,
深处却藏着孤寂和偏执的眼睛,和记忆里的那个小男孩,慢慢重合了。「是你?」
我失声开口。贺兰砜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确认什么,
声音都在发抖:「你想起来了?」我彻底呆住了。原来如此。原来一切的根源,都在这里。
上一世,我到死都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这样一段渊源。难怪,
他对我有一种近乎病态的执念。难怪,他杀我的时候,眼中会有那样浓烈的痛苦。
他不是在折磨一个无辜的牺牲品,他是在用他自己扭曲的方式,
惩罚一个……弄丢了他的小女孩。「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认我?」他逼近一步,将我困在马车角落,声音里带着滔天的委屈和愤怒,
「这十年,我一直在找你!我当了王爷,我有了权势,我想把你找回来,护着你,
可你为什么不认我!」「我以为你死了!他们都说你病死了!」「直到那天,
沈家把你送来……我第一眼就认出你了!可你呢?你看着我,眼里全是恐惧!
你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他的情绪彻底失控,双手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为什么!
沈未晚!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的肩膀被他捏得生疼,可我却感觉不到。我的脑海里,
更新时间:2025-10-29 11:10: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