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到我身边的丫鬟秋蓉小心翼翼的扶着我回房,一路上还不忘开解我。
「夫人可别生气,奴婢从前做事的员外府也是***的,但只要夫人您生下一子半女,那妾室再得宠也翻不过天的。」
我笑得牵强。
「是吗?我倒希望,她是真心喜欢夫君,也没什么可怕。」
怕只怕她包藏祸心,只为取人性命。
我虽与她都是精怪,可我只从大地中汲取养分。
而她却要用权势不断维持,因她与这世间的富贵是分不开的。
当初她就曾拿剑从身后刺向我,但不知为何……
剑被震开,她还遭了反噬,后来便消失无踪。
但她若肯就此罢休,也不会把主意再打到文舟身上了。
我满怀心事的回了房。
自那以后,纪文舟日日歇在金玉院里,没多久就成了金阳县令。
府里的人也开始见风使舵,不但会贪正院的钱财,后来连饭菜都送些残羹冷炙。
好在秋蓉细心,经常把饭菜再热过,或是用钱买些糕点,日子也不好不坏。
直到一日夜里,我腹中泛起阵痛,怕是就要临盆。
秋蓉赶忙去找了产婆和大夫,可等了半天大夫还没来。
我面无血色的靠在床上,气若游丝道:「不是一早就请来大夫了吗?」
秋蓉急得眼泪快掉下来。
「夫人,是金姨娘忽然说自己头晕眼花,把人抢走了!」
我自嘲一笑,不知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从她接管后宅起,正院里的事一应不报给纪文舟。
他亦从没过问……
也许我此时临盆,她瞒的严严实实,而他也未曾放在心上罢。
我的心一点点坠了下去,连带着初时有孕的喜悦和心里的依靠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角的一行清泪紧跟着滑落枕边。
孩子、不只是他纪文舟一个人的!我凭什么放弃他!
想起腹中心心念念的孩子,我强撑着从怀里掏出个荷包。
「秋蓉,把这个……给夫君,他会明白。」
秋蓉立刻接过,临走时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带着荷包匆匆去了。
几个产婆低头催着我使劲,在一阵阵钝痛中,我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