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呼吸几口,强打精神送走了搬家工人。
人走之后,冷清下来的屋子杂乱得无比碍眼。
可是我已经没有心思去归置了。
我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打开窃听,想和江玥说分手。
可她自从昨天突然和我说她要出差之后,就再也没回复过我的消息。
点进朋友圈,却刷到共友发的九宫格照片,他的鼻子上有江玥点上去的奶油,她看着他的眼神温柔到似乎一碰都能漾出水来。
她的手白皙修长,并没有婚戒的踪影。
其他人笑着闹着,可我却觉得手脚冰凉。
我给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再想点开照片仔细看,却被提示加载失败。
一刷新,这条朋友圈消失了。
共友的私信冒出来:
“阿行,你别多想哈,这不是长川刚回国不久,今天是他生日嘛,正好玥玥说要婚前搞个单身派对,就合在一块办了!”
长川,楚长川。
这个男人的名字,在江玥的日记本最后一页里出现了无数次。
江玥喝多了,抱着楚长川的脖子一直在无声地哭。
楚长川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贴在她的耳边不停地安慰。
距离近得好像他在亲吻她的耳朵。
他们似乎都没想到我会出现,热闹的场子像是被突然按下了静音键。
瞬间冷清了下来。
毕竟要不是共友朋友圈误发的那张照片,我这个被他们孤立在外的人应该不知道他们这场秘密派对。
共友有些心虚地挪开了眼,我没看他。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毫不犹豫地捧起话茬,想方设法地讨好他们。
可现在我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有人把这不合时宜的音乐关了,本就冷下来的气氛更显尴尬。
我看了一眼恨不得长在楚长川身上的江月,主动开口:“我来接玥玥回去。”
她的闺蜜想要把江玥拉下来,却被江玥反推了一把,酒鬼的力道没轻没重,反而让她闺蜜摔了一跤。
江玥边哭边嘟嘟囔囔地骂着:“滚开,别拉我,我不想嫁!”
说着她哭得更凶了。
我从没见到过情绪波动这么大的江玥。
她在我面前永远是波澜不惊,永远情绪稳定,永远对我不耐烦。
现在想来,她应该只是把我当成了个可有可无的物件吧,毕竟谁会对一个连人都不是的东西动感情呢?
她闺蜜尴尬得要命,见拉不动江玥,就赶快拉楚长川。
楚长川这时候才像刚刚看到我似的,像是挑衅一样对我挑挑眉,点了点头便当作打过招呼。手却无比温柔地抹掉了江玥的眼泪,还捏了捏她的鼻头,语气宠溺:“小笨蛋,别哭了,阿行来接你了。”
“阿行?是谁?我不认识什么阿猫阿狗阿行!我不要和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