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不让我再考一次？别人都巴不得小孩学好，你倒好，生怕我学好跑远是吧？

「爸，你能不能赶紧离婚啊？再待下去，我怕忍不住把她捅了！」

儿子猛地一掀桌子。

忙活一天的年夜饭全摔在地上。

他爱吃的四喜丸子像红褐色的肉瘤，碎得满地都是。

我竟重生回儿子田嘉木考研失利的那个春节！

说他考研失利并不准确。

当时他前后要了六万多去报「***班」，他说一道题都没押中，彻底考砸。

我去问辅导班要退费。

这才发现他不光没报班，连答案都没参加。

我才刚问几句钱花到哪儿了，他就破口大骂。

「你管那么多干啥？今年考研大年你不知道吗？学再好都没吊用。啥都不懂，少来瞎指挥。」

我抓住重点不放：「钱呢？钱花到哪里了？」

他狠狠一捶墙，理直气壮地吼：「我买的网课！网课！懂不？再说，我今年都了拿奖学金！不比你这吃白饭的厉害多了？」

这就是我辞职教出来的儿子，撒起谎来眼都不眨一下。

「又不是啥大钱，花就花了。」婆婆有些嫌弃地看着地面，「温陶，看看家里脏的，快收拾。」

丈夫田盛瞥我一眼，慢吞吞开口：「大过年的，吵吵啥？我的钱不给儿子花，给你花啊？」

上辈子，我瞬间被他们拱起火。

公公脑梗住院，我连每月两千八的保洁工作都辞了，跟婆婆轮班住在医院。

田盛明明被裁员，却瞒了家里半年，每天去网吧和棋牌室假装上班。

六万块，是这个没有进账的家一年的生活费。

我逼儿子给我看网课报名记录。

他恼羞成怒，一拳抡向我眼眶，扯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撞得我呕吐不止。

我忍着病痛，从年三十跟他吵到大年初八，才发现他把钱全冲到手游里！

甚至还有三门课要补考——怕我们发现，干脆谎称自己拿到奖学金。

我尖叫着骂他撒谎成性，举着菜刀xmb逼他退款、***，让他发誓读书期间再也不打游戏。

退回来的钱全给了田盛，去交公公的住院费。

田盛收下钱，当着我的面安慰儿子：「忍忍吧，***就这疯样。」

这一次，我没再追问下去，轻声问他：「最后问你一次，你没撒谎，是吧？」

他不屑撇嘴：「这有什么好撒谎的？少哔哔赖赖的，给个准话，让不让我再考一年？」

我笑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