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至榻边,拔下金钗,抵住自己颈脉,钗尖锋利,瞬间一颗血珠滚落,像一粒朱砂痣。
“王爷,您再近一步,妾血溅三尺。明日御史台参你‘逼死正妃’,折子能堆到午门。”
他停住,眸色翻涌,像潮水撞礁石。良久,冷笑:“好,你够狠。”
我轻声补刀:“妾身不过学以致用,王爷教的,无毒不丈夫。”
他转身就走,门板摔得山响。我听着脚步声远去,才松开金钗,整个人滑坐在地,掌心全是汗。
阿杏冲进来,哭成泪人:“小姐,您脖子流血了!”
我摇头,把白璧递给她:“收好,这是御赐的‘护身符’。有它在,萧宴短期内动不了我。”
“可您把王爷得罪透了。”
我抬眼,看窗外庭院深深,月色如练:
“得罪?不,我只是把棋盘掀了,让他知道,将军的不止有马,还有卒。”
有孕
六月,荷风送香,太医把完脉,隔着屏风冲萧宴一跪:“恭喜王爷,侧妃已有身孕,约莫四十天!”
消息像长了翅膀,半盏茶工夫就扑满全府。萧宴大赦内外,奴才升嬷嬷赏连池塘里那只秃顶老龟都得了个“镇池将军”的封号。
阿杏急得原地打转:“小姐,再不争,世子之位就真成别人的了!”
我***依旧平坦的小腹,笑得不紧不慢:“急什么?孩子要有,也得是‘正妃’所出。”
七月,流火铄金,容婉夕的院子却一夜入冬。
一碗安胎药下去,她腹痛如绞,褥子红透。萧宴踹开我房门时,剑尖尚在滴血,不知是谁的。“姜梨,你杀我子!”声音嘶哑,像钝刀锯骨。
我撩裙跪得笔直,背脊与地砖成一条线:“妾身冤枉。
太医当着众人的面,从药渣里拣出半片红花,色艳如残阳。
我却轻笑:”敢问太医,这红花是煎后残渣,还是研粉撒入?“
老太医一愣,复又细嗅:”粉末浮于表面,显是事后掺入。“
小说《春夜折梨》 试读结束。
更新时间:2025-10-24 23:13: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