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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归迟在三十岁生日宴上,亲手为妻子沈疏桐戴上价值千万的祖母绿项链。

宾客散去后,他含笑点***板:“监控显示这三年你带江临回家127次。”

项链突然变成绞索,沈疏桐脸色惨白。

“重婚罪证据已移交警方。”他松开手,“你名下的信托基金半小时前清零了。”

当沈疏桐和情夫在法庭上互相撕咬时,贺归迟正悠闲地翻看收购合同——

江临创立的科技公司,此刻已划归他名下。

狱警押走崩溃的沈疏桐时,他俯身低语:“你送我的‘惊喜’,我加倍奉还了。”

水晶吊灯的光砸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碎成一片晃眼的星芒。空气里浮动着昂贵香水、顶级雪茄和刚烤好的精致小点心的混合气味,甜腻又带着点纸醉金迷的腐坏感。这地方处处透着钱堆出来的体面,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低声谈笑,是贺归迟三十岁的生日宴,也是他这栋新入主的山顶别墅第一次向整个云城的上流圈子敞开大门。

他站在人群中心,一身剪裁完美的深黑色高定西装,衬得身姿挺拔,像一柄收在鞘里的冷硬长刀。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礼貌、疏离,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酒杯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轻轻晃着,里面琥珀色的液体折射着吊灯的光,和他此刻眼底深藏的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一样,暗流涌动。

“贺总,生日快乐!这新府邸真是气派非凡!”

“归迟啊,三十而立,事业家庭都圆满,羡煞旁人!”

“嫂子呢?怎么没见着?”

贺归迟微微颔首,一一应付着,视线却越过眼前奉承的人群,精准地锁定在几步开外的女人身上。

沈疏桐。

他的妻子。今晚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曳地长礼服,勾勒出曼妙的身形,颈间、耳垂、手腕都空着,似乎在等待什么。她脸上也带着笑,温婉得体,眼底却有种极力掩饰下仍透出的细微烦躁和不耐,目光时不时飘向露台的方向,或者扫过腕表,仿佛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计算着这场无聊应酬何时结束。那份心不在焉,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贺归迟此刻异常敏感的神经末梢。

他嘴角的弧度几不可察地加深了一分,冰冷的味道多过笑意。他放下酒杯,从侍者捧着的丝绒托盘里,拿起一个乌木镶嵌银丝的古董首饰盒。动作沉稳,盒子打开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里面深绿色的丝绒上,静静卧着一条祖母绿项链。

瞬间,周围响起一片细微的吸气声。那项链设计极简,线条冷硬流畅,最大程度地凸显着中心那颗主石——一颗鸽蛋大小、色泽浓郁深邃、仿佛蕴藏着整片森林幽光的哥伦比亚祖母绿。灯光下,它绿得惊心动魄,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周遭点缀的钻石都成了陪衬。价值千万,只是它最不起眼的标签。

“疏桐。”贺归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轻易盖过了周围的低语,“过来。”

沈疏桐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一出。她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随即又迅速调整,恢复成温婉模样,在众人或艳羡或探究的目光中,款款走向贺归迟。

“归迟?”她声音轻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疑惑。

贺归迟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将那枚冰冷沉重的祖母绿项链,轻柔地、稳稳地,戴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上。巨大的宝石垂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之间,绿得妖异,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也让她整个人被一种不属于她的、带着枷锁感的华贵所笼罩。

他的手指划过她颈后细腻的皮肤,替她扣上搭扣。指尖的温度很凉。沈疏桐下意识地微微瑟缩了一下,颈后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那股凉意似乎顺着脊椎窜了下去。

“喜欢吗?”他问,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沈疏桐抬手,指尖触碰到那冰凉坚硬的宝石,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很……漂亮。谢谢老公,让你破费了。”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多少惊喜。

贺归迟凝视着她,那眼神像是穿透了她的皮囊,看到了更深处的腐朽。他微微俯身,靠近她耳边,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吐出的字却淬着冰渣:“破费?值得。”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沉,像闷雷滚过,“为你量身定做的‘绞索’,再贵也值。”

沈疏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身体猛地一僵。那枚贴在胸口的祖母绿,重得像一块冰凉的烙铁,烫得她几乎要跳起来。她惊惶地抬眼看向贺归迟,撞进他深不见底、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瞳里,那里面是一片冻结的寒潭。

“你……”她喉咙发干,只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

贺归迟却不再看她,仿佛戴项链只是完成了一个仪式。他挺直身体,目光扫过在场仍在感叹珠宝华美或夫妻情深的宾客,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暖意的弧度,扬声宣布:“各位,宴会继续。我和疏桐,有些私事要处理一下。”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说完,他手臂看似亲昵地揽住了沈疏桐的腰,五指却如铁钳般扣紧,力道大得让她瞬间痛白了脸,无法挣脱。他毫不费力地“扶”着她,动作流畅,在众人或祝福或探究的目光中,走向主厅侧后方那扇通往私密书房的重重雕花木门。

沈疏桐脚下发软,全靠他手臂的力量支撑着才没瘫倒。那颗沉重的祖母绿随着她的踉跄晃动,一下下撞击着她的胸口,冰得她心慌意乱。她想挣扎,想质问,但贺归迟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沉沉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压迫感,像无形的巨石,死死压住了她的喉咙。她只能被动地被拖曳着,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急促而凌乱的哒哒声,像垂死挣扎的鼓点。

书房厚重的木门在身后无声关上,瞬间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这里的空气是冷的,带着书本和皮革的陈旧气味,还有一种属于贺归迟本人的、冷冽而强势的气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沉沉的夜色和山下城市的点点灯火,映着书房内冷色调的灯光,更添几分肃杀。

贺归迟松开手,力道消失,沈疏桐几乎是踉跄着退后一步,撞在冰冷的红木书桌边缘才稳住身体。她捂着被捏痛的腰侧,大口喘息,胸口剧烈起伏着,那枚祖母绿项链也跟着晃动,绿光闪烁,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

“贺归迟!你发什么疯!”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惊怒和一丝色厉内荏,“什么绞索?你什么意思?!”她试图抬手去解颈后的项链搭扣,手指却抖得厉害,怎么也够不到。

贺归迟没理她,甚至没再看她一眼。他绕过书桌,姿态放松地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坐下,仿佛刚才在宴会上那个深情款款的丈夫只是幻象。他拿起桌上一个纤薄的黑色平板电脑,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随意划动了几下,然后,轻轻地将屏幕转向沈疏桐的方向。

平板被推到了书桌边缘,正对着她。

屏幕上显示的,是别墅内部监控系统的界面。清晰度极高。画面被精准地分割着,聚焦在主卧室、客厅、甚至——他们从未启用过的楼顶阳光花房的一角。

而画面中央,正在无声上演着足以让沈疏桐魂飞魄散的一幕。

是她和江临。

地点,就在他们此刻站立这间书房的门外——那铺着华丽地毯的主卧走廊。时间水印清晰:就在上周三,下午三点十七分。

监控的角度刁钻而冷酷。江临把她抵在冰凉的大理石墙壁上,他的头埋在她的颈侧。沈疏桐仰着头,闭着眼,一只手紧紧攥着他昂贵的衬衫后背衣料,白皙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另一只手,则暧昧地、死死地抓着他挺括西装裤下的臀部位置。两人的姿态亲密到令人窒息,带着一种旁若无人的、烈火般的急迫和占有欲。虽然监控没有声音,但那肢体语言所传达出的***和疯狂,比任何露骨的画面都更具冲击力,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沈疏桐的视网膜上。

“轰——!”

沈疏桐脑子里像是引爆了一颗炸弹,瞬间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头顶,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彻骨的冰冷。她眼睛死死瞪着屏幕上那两个纠缠的身影,仿佛不认识那里面的人是自己。心脏在冰冷的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她浑身抖得厉害,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脸颊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看清楚了?”贺归迟的声音漠然地响起,像从冰窟里捞出来的刀子,不带一丝烟火气,“这只是上周的‘片段’。需要我帮你回忆吗?十月七号下午,阳光花房,你在那张新到的法式躺椅上……嗯,体验很不错的样子,嘴角都翘着。五月的某天凌晨两点,主卧浴室……”

他的语速不快,每一个日期,每一个地点,每一个细节,都精准得像经过无数次核算的财务报表。他微微倾身,指尖在平板上又滑动了一下,调出了一个简洁的数据列表。

“三年。”贺归迟的目光终于抬起来,落在沈疏桐惨白如鬼的脸上,那眼神平静得可怕,像是在审视一件损坏的样品,“我让专人做了统计。就这栋房子里,你带江临回来过,”他顿了顿,清晰地吐出那个数字,“一百二十七次。”

“一百二十七次。”他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咀嚼着这个数字背后令人作呕的真相,“平均每周零点八次。沈疏桐,你这**,做得还挺规律,挺敬业。”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沈疏桐的神经上。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涌上来。她想尖叫,想扑上去撕烂那个平板,想把脖子上的项链扯下来砸碎!但她的身体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骨头和力气,只剩下剧烈的颤抖。她死死抓着书桌冰凉的边缘,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才勉强支撑着自己没有瘫软下去。

“不……不是……”她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想否认,想辩解,却只挤出破碎无意义的音节,脸上的肌肉扭曲着,精心描画的妆容被冷汗浸透,在惨白的底色上留下一道道狼狈的污痕。

贺归迟看着她这副濒临崩溃的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快、极冷的、近乎残忍的满意。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绕过书桌,一步一步走向她。

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压迫感十足的声响。咚,咚,咚。像丧钟敲在沈疏桐的心上。

他在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她。他伸出手,却不是打她。他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残忍,轻轻抚上了她颈间那枚巨大、冰冷、此刻更像刑具的祖母绿主石。指腹感受着那坚硬冰冷的触感,顺着宝石光滑的弧面,一点点、缓慢地,滑向她白皙脆弱的颈侧动脉。

“喜欢这份生日礼物吗?”贺归迟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它多配你啊,高贵,冰冷,而且……”他的手指骤然收紧,不是掐脖子,而是狠狠攥住了那枚沉重的祖母绿项链!巨大的力量通过项链猛地勒紧她的脖颈,宝石边缘硌在她脆弱的喉管上。

“呃!”沈疏桐瞬间窒息,眼睛惊恐地凸起,双手本能地死死抓住贺归迟的手臂,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痛苦的抽气声。那张惨白的脸迅速涨红发紫。那美丽的祖母绿项链,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暴露了它狰狞的本质——一条货真价实的绞索!

贺归迟俯视着她因窒息而扭曲痛苦的脸庞,眼神深处翻涌着岩浆般灼热的恨意,又被一层极寒的冰封住。他微微偏头,凑近她因缺氧而艰难翕张的耳朵,每一个字都淬着地狱的寒冰,清晰地烙进她濒临混沌的意识: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他的声音像毒蛇的信子,冰冷***,“沈疏桐,你和江临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话音落下的瞬间,扣在她脖颈上的力道骤然松开。

“咳!咳咳咳——!”大量空气猛地灌入,沈疏桐像条离水的鱼,剧烈地呛咳起来,身体失去支撑,顺着书桌滑坐到冰凉的地毯上,涕泪横流,狼狈不堪地大口喘息。脖子上被项链勒出的深红印记**辣地疼。

贺归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瘫软在地、狼狈喘息的丑态,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他抽回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没有丝毫褶皱的西装袖口,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走回书桌后,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按了一下。

“杨律师,东西都准备好了?”他的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硬。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声:“贺先生,全部就绪。警方那边已经通知,预计十分钟内到达。另外,沈疏桐女士名下由您母亲家族设立的‘桐心’信托基金,所有资金已于三分钟前完成清空转移操作,相关确认文件已传送至您邮箱。沈女士个人名下所有银行账户、证券账户、包括她以个人名义投资的那家画室,所有流动性资产已同步冻结。”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精准地凿在刚刚缓过一口气的沈疏桐心上。她蜷缩在地上,捂着自己剧痛的脖子,听到“信托基金清空”、“账户冻结”时,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灭顶的绝望。

“不……你不能……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她嘶哑地尖叫,挣扎着想爬起来扑向书桌。

贺归迟没有看她,对着电话淡淡吩咐:“很好。等警察到了,你负责交接所有证据。记住,重婚罪部分,材料要齐全。”

“明白,贺先生。所有共同居住的影像、照片、联名水电账单、甚至他们共同出入婚纱店和珠宝店的记录,均已整理完毕,证据链完整。警方会非常满意。”

“嘟嘟嘟——”

贺归迟挂断了电话。书房里只剩沈疏桐粗重、恐惧的喘息声。

他这才抬眼,看向地上那个曾经是他妻子、此刻却形容枯槁、眼神涣散的女人。他踱步过去,在她面前蹲下。高大的身影再次将她笼罩在阴影里。

沈疏桐看着他靠近,身体恐惧地往后缩,像看见了最可怕的恶魔。

贺归迟伸出手,这次不是碰项链,而是用指尖,极其缓慢地、带着某种侮辱性的力道,抬起了她的下巴,强迫她肮脏泪湿的脸对着自己。

他仔细端详着她眼中的恐惧、绝望和哀求,那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件终于被摔碎的精美赝品。

“听到了吗?”他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明天的天气预报,“你的‘好日子’。还有他江临的。”

他微微凑近,冰冷的呼吸拂过她颤抖的嘴唇,一字一句,如最终审判:

“开始了。”

厚重的云层像浸饱了墨汁的破棉絮,沉沉地压在云城中级人民法院灰白色的建筑群上方。空气湿冷粘腻,酝酿着一场不合时宜的秋雨。法院威严的青铜大门外,早已被闻风而动的长枪短炮围得水泄不通,闪光灯噼啪作响,将肃穆的法院门前映照得如同混乱的秀场。

“贺夫人!看这边!对于重婚罪指控您作何解释?”

“沈女士!听说您信托基金被清空,是真的吗?”

“请问您和江临先生的关系是否如贺先生指控那样?”

“贺先生没来吗?您对此有什么回应?”

记者们尖锐的问题像密集的冰雹砸过来,话筒几乎要戳到沈疏桐脸上。她穿着一身价值不菲却明显不合时宜的米白色套装裙,昂贵的丝巾紧紧裹住脖子,试图遮掩那尚未完全消退的勒痕。几天时间,她像被抽走了灵魂,曾经精致明媚的脸庞此刻灰败凹陷,眼周浮着浓重的青黑,眼神涣散惊惶,在法警的护卫下低着头,脚步虚浮地穿过嘈杂的人群,狼狈地钻进法院侧门,仿佛身后追着噬人的恶鬼。

“肃静!全体起立!”

随着法槌沉闷一响,庄严肃穆的审判庭里瞬间鸦雀无声。高悬的国徽下,穿着黑色法袍的审判长神情冷峻。旁听席上座无虚席,云城有头有脸的豪门中人来了不少,人人脸上都带着一种猎奇的、看好戏的兴奋。贺归迟没来,但贺家的**律师杨启明,一个身形瘦削、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男人,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装,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告席上,旁边还坐着检察官。

被告席上,沈疏桐孤零零地坐着,昂贵的套装也撑不起她垮塌的肩膀。她旁边空着的被告席,属于江临。

空气凝滞得如同冻住。

“现在开庭审理被告人沈疏桐涉嫌重婚罪一案。请公诉人宣读起诉书。”

检察官站起身,声音清晰有力:“……被告人沈疏桐,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长期与江临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并多次以夫妻名义共同生活于贺归迟名下多处住所,时间跨度长达三年之久,频率高达一百二十七次。且有证据证明,双方已形成事实上的夫妻关系,严重破坏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触犯《刑法》第***十八条,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

“不!我没有!”沈疏桐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地抬起头,尖声打断,声音因过度激动而撕裂变调,“我没有重婚!那只是…只是普通朋友!是贺归迟他诬陷我!他不想好好过了,就想毁了我!”她的脸因愤怒和恐惧扭曲着,精心打理的头发散落几缕粘在汗湿的额角。

审判长皱眉:“被告沈疏桐,请注意法庭纪律!未经许可不得随意发言!”

杨启明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撇了一下,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他抬手示意:“审判长,我方申请播放第一组证据。”

巨大的投影屏幕上,画面再次亮起。依旧是那清晰到令人窒息的监控录像。地点换成了楼顶的阳光花房。沈疏桐穿着真丝睡袍,慵懒地躺在白色的法式躺椅上,江临则坐在扶手边,正低头吻着她的指尖,她脸上带着餍足放松的笑意。紧接着是客厅,深夜,两人依偎在沙发上,江临甚至穿着贺归迟的居家拖鞋,沈疏桐的头靠在他肩上,姿态亲昵如同真正的夫妻。画面切换,卧室走廊,江临背着沈疏桐,她咯咯笑着,双腿缠在他腰间……一段段无声的画面,像一记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沈疏桐惨白的脸上,也抽在旁听席上每一双窥探的眼睛里。

“假的!都是假的!这是合成的!贺归迟找人做的!”沈疏桐猛地站起来,指着屏幕,歇斯底里地尖叫,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他在报复我!报复我……”

“坐下!”法警厉声警告。

“审判长,我方还有证人证言及物证。”杨启明声音平稳无波。他示意助手拿出一叠厚厚的文件袋。“这是贺归迟先生名下多处房产的水电燃气缴费单复印件,部分月份缴费人签名显示为‘江临’。这是物业管家和两名固定保洁人员的证言,均指认江临先生频繁出入,且沈疏桐女士多次以‘丈夫’或‘先生’称呼江临。这是江临与沈疏桐女士在‘永恒之心’珠宝店的消费记录,共同定制了一款刻有双方姓氏字母的对戒,日期就在三个月前。”

一件件,一桩桩。冰冷的文件,铁一般的证词。沈疏桐的辩解在如山铁证面前,脆弱苍白得如同飞灰。她瘫坐在椅子上,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眼神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旁听席上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和窃语,那些探究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目光,像无数细密的针,将她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更新时间:2025-10-31 12:3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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