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换掉
时笙本以为是自己太敏感了，听到靳字就能联想到那人。
可没过几分钟，场中几人过来中场休息。
为首的，不是席湛还有谁。
因为打网球，他换了一身夏季运动服，跟应承禹的打扮没什么不同，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气场，只是比西装革履时多了两分年轻感。
天本就热，时笙脸上一直都有些发烫，看到他的片刻，脸上温度更高了。
那两次的记忆，怎么都压不住。
“席湛哥。”
等人走近，乔琳宣立刻上前问好，顺势介绍周治学。
时笙站在身后，明显感觉周治学的身体一僵。
她立刻明白，不久前，她刚跟周治学参加过南大的校友聚会，当时席湛也在。
周治学是怕席湛戳穿他们的关系。
她嘴角扯起嘲讽弧度，同时也低下了头去。
席湛仿佛没看到她，将网球拍交给了一旁俱乐部的陪玩，开了瓶水坐下。
他一到，不经意的就成了中心。
傅修问他：“最后一球怎么回事？”
席湛淡淡道：“失手。”
应承禹顿时笑了：“失手？别是看到我们这边来了个仙女，心猿意马了吧？”
席湛喝了口水，这才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时笙。
时笙冷不丁对上他的眼神，手下意识攥紧了。
乔琳宣已经替她做介绍。
“席湛哥，这是时助理，治学公司的下属。”
席湛面色平静，点了下头。
他放下水杯，对应承禹道：“我输是我输，技不如人，没有赖场外风景好的道理。”
风景好？
这是承认时笙漂亮？
熟悉他的人都不免诧异，多看了时笙两眼。
时笙心砰砰地跳。
除她以为，周治学心里也慌着，这句“风景好”，总让他觉得有点嘲讽的意思。
然而，席湛似乎对于他们的私事兴趣不大。
几人的话题回到了球上，席湛愿意赏脸的活动不多，网球是其中之一，他打得很好，今天却难得接连输球，不停被应承禹提起这茬。
刚才打的是双人赛，跟席湛搭档的女陪玩忙站出来解释：“抱歉，是我今天身体不行，拖靳总后腿了。”
她一说，应承禹反而来劲了，对刚才赢了席湛两局的关屹拱火：“哎，这话什么意思听出来没？这是说你能赢老靳，胜之不武呢。”
关屹一看就是脾气好的，却也应着笑了声，“这么一说，我有点不服了。”
他对席湛道：“起来，咱们单来一局。”
席湛勾了下唇，“歇会儿。”
“两个人打没意思，一来一回的，看着都无聊。”应承禹朝一旁的俱乐部经理抬了抬下巴，“去，再找个水平够的人来，替她的位置。”
“这还用找吗？”乔琳宣插了句话，又把时笙拉出来，“我给你们带了个现成的。”
时笙垂了下眼眸，乔琳宣怎么知道她会打网球？
她看了一眼周治学，只看到周治学眉心微皱。
“乔***，我不太会......”
拒绝的话被打断，“时助理别谦虚啊，我看过你的资料，特长上写了网球。”
时笙瞬间反应过来，乔琳宣不是临时发现她的，是老早就注意她了。
为什么？
她来不及多想，转脸时，再次和席湛对上眼神。
“会打吗？”他用词吝惜，让人觉得态度不冷不热。
时笙张了张口。
一旁，周治学忽然说：“能跟靳总打球不容易，机会难得。”
时笙明白，他这还是怕席湛“戳穿他们”，急着跟她撇清关系。
她舒了口气，仍旧回绝：“我打得不好，怕拖靳总后腿。”
“我们靳总带着个身体不舒服的搭档，对手都只是险胜，你得打多差，才能拖他后腿？”应承禹调侃，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席湛没看时笙：“别勉强。”
“不勉强，时助理只是不好意思。”乔琳宣说着，仿佛跟时笙认识很多年了似的。
席湛一起身，她就顺势把时笙推了出去。
时笙快速稳住身形，才避免了撞到席湛。
前方，关屹已经和搭档进场了。
席湛走在了前面，时笙也只好跟上去。
进了球场，关屹两人远远在对面，虽然是露天空间，但某种程度上，算是独处。
俩人一路无话，选球拍时，席湛才问一句。
“用几号球拍？”
时笙定了定神：“三号。”
闻言，席湛眼底微起诧异。
她这样弱不惊风的，还以为她习惯用“一号”。
工具柜就在一旁，他开了柜门：“最上面是三号。”
时笙应了声。
男人拿着球拍从她身边经过，态度依然不热络，仅仅是问了个球拍而已。
然而，时笙垫脚拿球拍的瞬间，听到他说。
“高跟鞋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