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远抿唇，眼里满是纠结。

即便知道他听不见，可我还是忍不住在他耳边说：“别说了，他不会听你的。”

“不要惹怒你师父，为了我不值得。”

几息后下定决心开口：

“可我本就是师娘一手带大的，师父忙着闭关修炼，从来没指点过我。”

“是师娘不厌其烦的教导，才有今天的宋凌。”

“师父对门下的弟子从未上过心，反倒是这个叶卿卿一来……”

宋浩远声音里夹杂着暴怒：

“闭嘴！”

“竟然学会违抗我了，看看你都跟江羡鱼学了些什么！”

“目无尊长，冥顽不灵！”

宋凌咬着下唇，固执道：

“师父难道忘了师娘对你多好了吗？”

“你修为瓶颈上不去，已经快走火入魔了，若不是师娘割脉喂血，为你引来天地灵气，你早就坠魔了。”

“被妖兽所伤差点断气时，是师娘不顾自己的伤，执意要去秘境替你寻续命草。”

“没有她，你早就死千百回了！”

这样的话已经算以下犯上，他还是忍不住喊出来。

“砰”的一声大门被人打开，宋浩远铁青着脸，一耳光将他扇飞。

“还不需要你一个小小弟子来教我做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感谢她了？若不是她占着我仙侣的位置，我和卿卿早就结为夫妻了。”

“你的师娘本应该是她，又哪轮到你来质疑她的身份！”

他修为缓慢，我为了助他提升才结为仙侣双修。

喂过去上千年修为，如今变成我占着位置不放。

吵闹声引来小师妹。

“师兄，你不是说要去接师娘回来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话还没说完，被眼前一幕吓得合不拢嘴。

宋浩远冷眼看向她，“你也要为了江羡鱼背叛我吗？”

小师妹有些茫然，颤颤巍巍把宋凌扶起来。

“师父，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师娘对我们这么好，都是一家人，哪来的背叛？”

他啧啧冷笑，“所以在你心里，这个师娘也超过我的位置了吧？”

小师妹白着一张脸不敢回话。

宋凌摇摇晃晃爬起来把她护在身后，固执地和宋浩远对视。

“师父，明眼人都能见师娘对你的真心，明明在她来前我们过得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这个女人一来你就变了，她是不是给你下什么蛊了，让你完全忘记师娘的好？”

听清他的话，叶卿卿嘴巴一撅眼泪就落下来。

让宋浩远看得心疼。

我浑身鲜血都做不到的事，叶卿卿仅靠两颗不值钱的眼泪就办到了。

他抽出鞭子，往宋凌身上一挥。

“今天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该听谁的话了！”

宋凌苍白着脸站在原地，不避不闪。

我声嘶力竭地大吼：“快躲开！”

“你怎么这么傻！会要了你的命的！”

鞭子挥到面前时，我忍不住扑过去替他挡，最终却扑了个空。

看到自己透明的双手，我忍不住惨笑。

差点忘了，我已经死了，什么也做不了。

宋凌吐出鲜血，下不来床，去寒渊接人的事又被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