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半个小时,拎着甜品走了没两步,天空滚了两声雷,大雨下得猝不及防。
我快步往园区门口跑去,倏地脚下一滑摔在地上,手臂传来尖锐的刺痛。
我撸起外套一看,果然磨破了一层皮,一颗颗小血珠往外冒。
甜品也压得一塌糊涂。
「姐姐,你还好吧?」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我拉起来,我道了声谢,抬头对上男生漂亮的琥珀色眼睛。
是刚刚那家甜品店的老板——
他看起来和傅程衍差不多年纪,约莫二十出头,长得也好看,所以我对他印象还挺深刻。
男生将伞偏向我,慢步将我送到了园区门口陪我打车。
「……我一天就营业三小时,姐姐下次可以早点来。」
男生送我上车,还将伞和他自留的一份甜品送给了我。
我留了他的***要给他转账,男生坚持没要。
我只好无奈地笑了笑,再次向他道谢。
回到饭店,我原想将甜品放在前台让傅程衍自己下来取,打了两遍电话他才接通。
「送上来。」
傅程衍打断我的话,挂了电话。
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很难受,冷风一吹寒意往骨头里钻。
我打了个寒颤,没有立刻上楼。
这是傅程衍一贯折磨我的方式,他不痛快,我就必须比他更不痛快。
所以他误会我跟傅总之间的关系,却并不提分手。
我曾以为这是因为他爱我。
他嘴上说着不信我,内心却并未给我定罪。
我自欺欺人了两年。
但好像突然之间,我失去了应对傅程衍的力气。
爱一个人不该是这样的……
包厢里热火朝天的气氛在看见我的刹那***下来,几道不加掩饰的视线落在我胸前,让我一阵恶心。
我将甜品丢给傅程衍转身就走。
「助理姐姐***哦,好***。」奶糖兔嘲弄地对我举了举杯,「R 神不送送吗?」
我以为傅程衍不会搭理我,出乎意料的,他跟了出来。
「陈沅,你弄成这样是想给谁看?」
他用力抓着我的手臂。
伤口被攥得很痛,如果情绪可以看见实体,我大概早就千疮百孔。
「当然不是给你看呢,」我突然笑了,用近乎自毁的语气告诉他,「反正在你眼里,我做任何事都是别有所求不是吗?」
傅程衍明白我的未尽之意,眼神冷得能掉下冰碴。
他像甩开脏东西般甩开我的手,说道:
「陈沅,你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