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我接到了傅总的电话。
他委婉地表示希望我能劝服傅程衍回家吃个饭。
我看了眼日历,半晌还是为难地表示我做不到。
今天是傅程衍母亲的忌日。
我赶到墓园的时候,傅程衍已经在傅夫人的碑前站了许久了。
原本我不想惊动他,但天渐渐落了小雨。
我担心他感冒刚痊愈又寒气侵体,想了想,还是上前将伞举过他的头顶。
「你来干什么?」
他回头看见是我,脸色很不好。
「给你送把伞。」
我将伞递给他,犹豫了一下,对着碑上笑得温和的女人鞠了个躬便打算离开。
「你在装什么?」傅程衍眉目压得很沉,并指掐上我的下巴,凶戾地问,「平时我忍你也就算了,陈沅,你怎么敢跑到我妈面前来的?」
他应该是误会我受了傅总的指使,连傅夫人的忌日都要监视他。
下巴很疼,我用力挣了挣,眼眶有些酸热。
「傅程衍,你今天的行踪我不会告诉傅总,你不想让他知道的我都不会说。」
我低声解释。
「别给我提他!」傅程衍用力甩开我。
墓园的地本就湿滑,我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天空急促地闪过电光滚起雷,我看见我给傅程衍的伞被扔在地上。
「傅程衍,」我用力按了下眼眶将眼泪逼回去,声音很冷硬,「我在你身边照顾了你三年,跟你谈恋爱一年半,我自问对你仁至义尽。我的真心和感情你可以不要,但这些都不是你用来一次又一次羞辱我的玩物。」
「真心?」傅程衍嗤笑一声,满是嘲讽,「你跟在我身边不就是为了钱,拿到钱了开始谈真心,当了***还要立牌坊,你真有情调。」
一句话,将我的三年曲解成了个笑话。
我心痛如绞,呛咳出声,发自内心地觉得好笑和悲哀。
原来在傅程衍心里,我三年的付出就是为了钱。
突然之间,我就理解了他对我的看法。
那是嘲弄——
他觉得我在衡量估价后,一边讨好傅总一边凭着近水楼台和他在一起,为了他们傅家的钱忍辱负重。
喉咙一阵一阵地发痒,我实在忍不住呛出笑,眼泪顺势滚了下来。
太恶心了。
「别在我妈面前发疯。」
我抬头,对上傅程衍嫌恶的目光,顿了顿。
「傅程衍,你是不是很希望我在你的生活里彻底消失啊?」
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底残留了最后一丝痴念。
「对啊,」傅程衍满是戾气,「我做梦都想你滚出我的生活,滚得越远越好,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了。」
眼泪顺着下巴滑进衣领。
最后我问:「傅程衍,你有哪怕一秒种喜欢过我吗?」
他嗤笑,毫不犹豫。
「没有,我只不过想看看你为了钱能舔到那种地步。」
我点点头,擦了把眼睛笑了笑:「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