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仓皇出逃,凤袍换战甲。
萧玄将我软禁在坤宁宫,以为这就能困住我,将我当做与我父亲谈判的***。
他以为,我还是那个手无寸铁,只能依附他而活的深宫妇人。
他太小看我沈清辞了。
我父亲是镇国大将军,我从小在军营长大,骑马射箭,排兵布阵,样样精通。
若不是为了他,为了这所谓的皇后之位,我本该是翱翔于九天的鹰,而不是被困在金丝笼里的雀。
坤宁宫,困不住我。
早在决定掀桌的那一刻,我就为自己铺好了所有的退路。
宫中负责运送馊水秽物的净军里,有我父亲早就安插好的人。
坤宁宫偏殿的一口枯井,下面连通着一条我耗费三年时间,偷偷挖通的密道。
那条密道的出口,直通宫外的一处民宅。
这些,都是萧玄不知道的秘密。
当晚,夜深人静。
萧玄派来的禁军将坤宁宫围得如同铁桶一般。
他以为我已是笼中之鸟,插翅难飞。
我让贴身宫女秋纹,穿上我的寝衣,躺在凤床上,放下床幔,制造出我已安睡的假象。
而我,则换上了一身最不起眼的、小太监的衣服,脸上也做了些伪装,让自己看起来灰头土脸。
在内应的掩护下,我提着一桶馊水,低着头,跟在运送队伍的最后面,一步一步,走向宫门。
守门的禁军统领,是萧玄的心腹。
他盘查得很严,一个个地检查着出宫的令牌。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我以为要被发现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走水了!御膳房走水了!”
一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那是我安排的另一出戏。
趁着混乱,内应向禁军统领使了个眼色,塞过去一锭沉甸甸的金子。
“王统领,一点小意思,孝敬您喝茶。我们这车东西臭气熏天,就不熏着您了,早点出去处理掉,免得惊扰了宫里的贵人。”
那统领掂了掂金子,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冲天的火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快滚!快滚!”
我们一行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戒备森严的皇宫。
走出宫门的那一刻,我回头望了一眼那巍峨的宫墙。
再见了,我三年的牢笼。
再见了,我逝去的爱情和青春。
宫外,父亲的亲兵早已在约定好的地点接应。
我钻进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迅速脱下那身肮脏的太监服。
里面,是一身早已备好的,鲜红如火的软甲。
我将长发高高束起,用一根红绳绑紧。
铜镜里,映出一个英姿飒爽,眉眼凌厉的女将军。
这,才是沈清辞本来的样子。
天亮之后,萧玄才发现坤宁宫早已人去楼空。
凤床上,只有我留下的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江山与美人,你慢慢选。”
据说,萧玄看到字条的那一刻,当场就砸了寝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状若疯癫。
他第一次,因为我的离开,感到了锥心刺骨的恐慌和疼痛。
他这才意识到,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温顺的皇后,更是那个能为他安定后方,能与他共商国是,能在他疲惫时为他递上一杯热茶的,独一无二的沈清辞。
梁月儿哭哭啼啼地跑来安慰他,想趁机再巩固一下自己的地位。
却被迁怒的萧玄,一脚踹倒在地。
“滚!若不是你这个***,皇后怎会离开朕!滚出去!”
敌人的阵营,终于出现了第一道裂痕。
萧玄开始厌恶梁月儿了。
而我,早已在亲兵的护送下,策马扬鞭,奔向三十里外的军营。
天大地大,我,沈清辞,自由了!